宗教信仰
中国人得意时信儒教,失意时信道教、佛教,而在教义与已相背时,中国人会说,“人定胜天”。中国人的信仰危机在于,经常改变信仰。
宗教运动会上溯到上帝开天辟地之日;社会革命运动会缅怀一个人人都自由、平等、独立的黄金时代;民族主义运动会追述或捏造彪炳的民族历史。对“过去”念兹在兹,不只是为了彰显运动的合法性和旧秩序的不合法性,也是为了强调“现在”只是“过去”与“未来”的过场。
在把时代的一切痛骂得一文不值以后,失意者的失败感和孤立感会获得缓和。群众运动喜欢鼓吹不切实际和不可能的任务,这也正对失意者的胃口。那些一般事情都做不好的人喜欢去做不可能的事。那是他们掩饰自己无能的手段。因为要是我们从事可能之事而失败,失败之责就得完全由自己承担;但如果从事不可能之事而失败我们就可以把责任归于事情的困难。
过着充实美好生活的人,一般都不会愿意为自己的利益或国家或一种神圣理想而死。当人们业已获得值得他为之奋战的东西后,就不太会愿意为之奋战了。渴望而非拥有,才是人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动力。
自我牺牲的动力不可能是出于任何具体利益的考虑。哪怕我们是因为不想被杀而冒死亡之险奋起战斗,战斗的冲动仍然不尽是出于自利,而更多是出于一些不具体的东西,如传统、荣誉或希望——又特别是希望。
一个有能力根据自己经验和观察作判断的人,通常不会有殉道的念头。因为自我牺牲乃是一种不合理的行为。它不可能是经过探索和深思的结果。所以,所有群众运动莫不竭力在信徒与真实世界之间拉上一道帷幕。它们声称终极与绝对真理业已包含在它们的教义里,除去这些教义,别无真理可言。
一个教义的有效性不由它的奥妙性、崇高性或正确性决定,而是取决于它把个人隔绝于其自我及世界的彻底程度。教义不是让人去理解的,而是让人去信仰的。“只有对我们不理解的东西,我们才会有百分百的信仰。”一种能理解的教义会缺少力量,一旦我们理解一样东西,它就会像是发源于我们自身。那些被要求抛弃自我的人不会从发源于我的东西上看到永恒确定性。凡是他们能完全理解的东西,其有效性与确定性在他们眼中都会失色。如果一种教义不是复杂晦涩的话,就必须是含糊不清的;而如果它既不是复杂晦涩也不是含糊不清的话,就必须是不可验证的;也就是说,要把它弄得让人必须到天堂或遥远的未来才能断定其真伪。哪怕一套教义有某个相对简单的部分,信众还是会把这个部分加以复杂化和晦涩化。
语录
当我们个人的利益与前途看来不值得我们为之活下去时,我们就会迫切需要为别的事物而活,所有形式的献身、虔诚、效忠和自我抹杀,本质上都是对一种事物牢牢攀附——攀附着一件可以带给我们渺小人生意义和价值的东西,因此,任何对替代品的拥抱,都必然是激烈和极端的。
挑战一个人的信仰,就是挑战他的尊严、立场和权力。当这些信仰的依据仅仅是信念而没有其他支持的时候,不断被人挑战,成了信仰根深蒂固的弱点。
无神论是对人类最大的伤害,不相信有天堂地狱了,坑蒙拐骗渎职犯罪越来越肆无忌惮。没有信仰就没有敬畏,不敬畏生命,不崇尚自然,不相信因果,不在意轮回,社会就会越来越失去道德底线。
段子
中国信仰是很复杂的,简单的说就是:左眼跳财,好开心;右眼跳灾,去他妈的封建迷信。